陳美齡又跑了。
這次她是先到加拿大,爲了談一個灌唱片的合同,然後,到夏威夷去演唱,大槪四月初回日本,爲的是履行她跟渡邊唱片公司的半年新合同。
廿四小時不夠用
她眞忙。要找她可眞不容易。
就在她回香港來渡所謂的「假」的那短短的十幾二十天裏,她不是去錄唱歌,就是去拍照,要不然又錄影,又接受訪問了。再加上有人爲跟她斟公事抵港,她當然要接接機再送送機。我的媽,一天二十四小時,那裏夠她使用的?!
所以,好容易抓到了她的行踪,從早上九點一刻,一直等到十一點半,等得口也乾了眼也睏了,也不敢有句怨言。好在等的地點是在名攝影大師梁海平的「影藝」影室裏,可以坐在地氈上伸懶腰,總算不太委屈我的四肢。
證件全無費事抄
約定八點半,臨時改成十點半,不過妹妹十一點半才抵達,依齡比她早來半個多小時。妹妹一進門就苦起張臉跟姐姐訴苦道:「妳猜我怎麼會遲到?」她其實也是在說給我們聽,以爲解釋:「轉錯了彎,被人捉到了。」
「抄牌啦?」我問,又說:「怎麼妳這麼『黑』?」
她不答我的腔,繼續跟依齡訴苦:「那交通警察問我:『牌照呢?』我沒有。又問我:『身份証呢?』我又沒有。」
「那怎麼辦?」
「沒辦法抄我牌啊!所以兩個人僵持了好久。」妹妹說:「後來她叫了一個男警來,他一來就說:『咦?她妳都不認識啊?!』那女警說:『認識,可是後面有人看著。』有個人比我早一步被抄牌,我緊跟著他轉彎,他就把車停好了,等著看他們抄不抄我牌。」
「絕倒!」我說:「那結果呢?只好抄了?」
「我求他們不要抄我,他們說:『除非那個人走掉。』他們實在也不想抄我。太麻煩了,又忘了帶駕駛執照,又沒有身份。」
「妳有沒有駑駛執照?」我問。
「怎麼沒有?好多年了。」美齡說。
「是國際牌。」依齡又加上一句。
剛遺失一袋珠寶
「妳看妳!」依齡說:「就是這麼大意。怎麼會沒有看淸路牌就亂轉?我早說過妳開車太馬虎。」依齡一付大家姐味道,又轉而向我說:「妳還沒看過她泊車,才精彩呢!」
「怎麼了?」
「後面一大條車龍站著,她慢慢的泊,又笨又馬虎。」
「咦?」妹妹又說了:「剛才我泊車,一個交通警就站在路口看我泊,還一直笑。笑得好古怪,後來還走過來敎我泊。」
我說:「開車靠天份。妳沒根筋。」
妹妹不承認也不否認,開始向依齡伸手。依齡遞給她一個小旅行袋,裏面是一應倶全的各式化粧品。
「妳看!」依齡說:「她自己才買的一整套化粧品,就跟她那些珠寶一起不見了。」
「唉!别提了。」妹妹說。
「妳心不心疼?」我問。
美齡在這頭一天才丢了一整袋小手飾,有鑽戒、金鍊,還有支票和依齡才說的「化粧品」。
掉了倒並不肉疼
「人家說,那是妳全部財產。」我說。
「那倒也不是,不過,」美齡說:「都是我喜歡的,還有些是朋友送的,丢了總是遺憾。」
依齡却說:「她平常也不是買金買鑽的人,不過看到可愛的,喜歡,就買了。平常也不看她戴,那天就這麼奇怪,會全部帶出來爲了拍照用。」
「好了,現在只剩下照片裏可以看一看了。」妹妹嘆口氣。
「怎麼會掉的?」
「我也不知道,」妹妹說:「不是掉在車上,就是掉在海洋中心。我去海洋中心買東西的時候,還特别從車上拿下來提在手裏。」
「怎麼會掉在車上?」依齡瞪起眼睛:「我的車子又不會吞掉它。」
「有鬼!」我笑。
「她還懷疑掉在我家,更莫名其妙!」依齡怪責的看著化粧的妹妹:「我那工人很好,絕不會偸東西,何况那天她休息,不在家。」
美齡不吭聲,好像依齡講的是别人。梁海平問:「好了沒有?」她站起身說:「OK!」
眞是「提得起放得下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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