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出了陳美龄患乳癌消息後,實在有點擔心和意外,馬上打電話到日本去問候一番。電話中傳來陳美齡的聲音,卻是像平常一樣的溫柔和輕快,心頭緊緊的感覺也馬上鬆驰下來,我説:「特地打電話來問候你,還好吧!」「剛出院,已開始恢復工作了。」她像沒事兒一般。「不會吧,才入院動手術回家休息了幾天,馬上就要工作?」她的語氣透出輕輕的無奈説:「已經休息了三天,好多排好的工作都停下來,但日本是這樣的,有不少的演唱會,人家一早安排了,又賣了票,一下子取消會增加人家很多的痲煩,能做的便趕快的接下來做了,臨時改期還要罰款昵。」
日本娱樂圈的規矩,我也不懂,只知道人病了始終需要休息。「我會安排的了,」陳美齡也知道我的想法,她説:「我問過醫生,他説可以開工,我才出席。我也明白的,沒有健康,再忙也沒有用。」
現今科學發達,癌病也不是沒得醫,尤其是早期,及早治療,痊癒率相當高,但一旦知道患上癌症的一刻,從此身上就孭了―個定時炸彈,不知道它幾時爆炸,總會提心吊膽。「美齡,你是如何發現乳房有腫瘤的?」陳美齡沉穩的説:「九月廿五號中日文化交流活動中,我本來被邀往北京開演唱會,結果九月初打電話來説要延期到十月三十一號,本來已安排好練歌的程序打亂了,九月十九號難得有空,在家看電視,突然感到右胸有些微的刺痛又或是癢,於是順手往胸部摸摸,突然就摸到一小粒好像小睹喱狀的粒粒,我想反正有空趕快找醫生看一看,我的婦科醫生竟然提議我找一間專科的醫院再檢查。」她在廿一號即刻再到一間大醫院檢查,醫生用一枝非常大的針插入胸部抽取組織化驗。「廿五號我接到電話,醫生打來説,化驗結果不好,證實是乳癌。」
黏液瘤的一種
金子力在電話中接到壞消息,已經是晚上十一點,他建議立即到醫院當面找醫生談。「在家中往醫院途中,晚上不塞車用了剛好十二分鐘。」陳美齡記得那麼清楚,是因為她在車上哭了足足十二分鐘。金子力在旁邊説:「沒聽到醫生詳細的説法,哭什麼!」其實在等報吿那幾天,美齡心情已經有點忐忑不安,她吿訴我:「那幾天我已想到,會不會有機會是癌症呢?因為婦科醫生叫得我找大醫院,肯定是有點問題存在……但當然我也抱着僥倖的心理,希望是良性腫瘤。」
醫生對美齡詳細解釋:「化驗的結果,腫瘤是確定的,值得安慰是發覺得非常早期,癌細胞約只有0.04cm,屬於黏液瘤的一種(並非好惡性)。」醫生建議她動手術把癌細胞割除,以防患於未然。「我已覺得自己幸運了,最怕發現得遲,擴散到淋巴腺,再走遍全身,那時候就難醫了。」十月一號她入院開刀,只把小小腫瘤割除,十一月開始做電療,因腫瘤超細,暫不用做化療。「醫生説現階段做化療有害無益,另外要吃五年的荷爾蒙藥。」
母親態度樂觀
我一直以為陳美齡是個非常注重健康的人,應該常常驗身,可是和她聊起來,才發現她五十二歲了,卻從來沒有做過Mammography(X光乳房造影檢查),我驚叫:「到了這個年紀可不能忽視驗身。」陳美齡還幽自己一默説:「我就是那種注重健康,又以為自己好健康的人,才沒有年年驗身,可能以為自己生活正常,不煙不酒,又餵人奶,間中有運動,家族中又沒有乳癌的歷史,發病的機會率甚低,現在才知道,係抽籤輪到你。現在有不少改造基因食物、空氣污染、水、環境都足以增加發病率,所以大家不要太樂觀,要經常檢査身體。」
香港報吿稱,廿三個女性之中,有一個有機會患上乳癌,根據香港乳癌基金會的統計,每日有六名婦女患上乳癌。而日本是二十個之中有一個患病。「我動手術的東京都中央區的聖路加國際病院,一年就做上了六百五十宗乳癌手術,醫院常常滿座。」陳美齡想想也説自己好彩,因為演唱會延期,她才會在最早期發現病症,「萬一過了兩、三年才發現,癌細胞蔓延全身。」想想也會戰慄。
她打電話回港報吿病情,最怕陳媽媽擔心,結果媽媽反而很大聲的説:「趕快醫,好多人都有乳癌,都沒有事。」家姊陳曦齡和美齡的主診醫生溝通,因為她還有後續的治療,才同意她在日本動手術。
陳美齡患病也和三個兒子溝通,大兒子金子和平在美國唸大學,也特別返回日本四天,和爸爸輪流陪媽咪,或在家陪才十歲的弟弟金子協平;二兒子唸高三,在學校寄宿。她吿訴兒子患了癌病時,仍以輕鬆的口氣説:「是壞消息內的好消息,是癌病但癌細胞細發現得早,是初期的。」幼子金子協平回答媽媽説:「始終打擊好大!」她安慰兒子:「不要怕,好小事,不是打擊。」兒子看到她出院後精神也不錯,才放下心。
老公給她煲湯
陳美齡經常去非洲探訪當地的孩童,人家生活幾困苦都見過,形態槁枯,生命更如草芥,一個人在病中,腦筋難免會多想一點點。「我並不特別害怕死亡,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多做貢獻,天主繼續要我做就多做一些,天主説做得差不多,也無所謂,最不捨得都是孩子們。」金子協平才十歲,「我想陪他到十五歲……二十歲。後來小兒子也來醫院陪我,早上在醫院上學,有他在氛圍也特別輕快,和他看功課,根本不覺得自己病了。」金子力最拿手煮蘋果湯,為了老婆,他只好下廚做湯夫,拿去醫院給美齡喝,為了令大家的心情不沉重,他更負責講笑話。
和疾病交朋友
好多人都習慣掉以輕心,以為癌病與自己完全無關時,它就會悄然的入侵身體,經過今次,陳美齡以自身的經驗吿訴婦女們:「要經常在洗澡時摸摸自己胸部,如有問題,一定會摸得出來,及早治療。」當真正被病魔找上時,她又吿訴大家:「盡量和疾病相處,好好和它交朋友,相處好便是好朋友,和它吵嘴,它不高興了,豈不是令你更驚恐,患了病也不要灰心。」她開始要戒口,凡蝦蟹、豆類都不要多吃。「我最愛吃這些,尤其是豆腐、三文魚......。」
陳美齡的工作排到明年的秋天,以後她會盡量減少工作量,她説:「我開始想放一個較為悠長的假期,可以真正的休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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