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見到陳美齡,她都害大傷風。
今次更糟,不止害傷風,眼水鼻涕直流,還上演了一次摩登走難記。
本來在機場接她的飛機,突然間却說陳美齡改乗火車囘港。
我一時莫名其妙,不過,我們還是在機場等陳美齡下火車,眞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春節回鄕
陳美齡比原定時間遲了一個多鐘頭,可是,見到紅衣紅帽紅鞋子的陳美齡及陳媽媽出現時,一點也不氣,因爲她實在怪可憐,樣子像出征西域囘來似的,沒精打釆。
我問她出了什麼亂子,害得伊人憔悴。
她說:「原本從廣州乗飛機囘來的,可是飛機班次因乗客太少取消了。於是,我們只得從廣州乗的士落深圳,再乗電氣化火車囘港。」
我驚訝說:「年初六,囘鄕客都趕囘港上班,你要同他們擠?」
她無奈的苦笑。
我問:「何苦要在春節囘鄕呢?」
她解釋:「日本NHK電視台想拍我的生活,不單現在的生活,還追源到我媽媽出生的地方,題目叫「歸來的燕子——尋找陳美齡的根』,爲了讓日本人知道中國人過年的習俗,於是特地選在新春期間囘鄕。」
陳美齡與陳媽媽囘到貴定的鄕下,這囘眞是衣錦還鄕了,.貴州的電視台原定安排在初九的表演節目,改在初一表演。
還有一部日本攝影機與三部國內攝影機跟隨陳美齡進進出出,她說差點連睡覺也要拍下來。
擠破門窗
貴定只是個鄕下地方,人口只有三萬多人,可是全村人都聚集在陳美齡舅父家看熱閙時,三萬多人就不是小數目了。
陳美齡形容得很恐怖,說:「我們在舅父家中吃飯,一邊吃,窗與門發出『卜卜』的聲音,原來在門外窗外看熱閙的人太多,把窗門、大門都擠破了。」
團結就是力量,此話一點也錯不了。
陳美齡說:「我們不好意思打擾親戚,於是只好住酒店去了,我們住的是總統套房。」
我「嘩」的一聲,表示嚮往。
陳媽媽說:「可是總統套房却連面紙也沒有。」
大家都笑起來。
陳美齡從房間的露台望出去,足足有幾萬人在外面向她揮手,她也向大家揮手,令人想起英女皇的風範。
我跟陳媽媽說:「有這個女兒可心足了。」
讚媽媽好
陳媽媽含笑,老懷安慰(噢,不,陳娓媽看樣子一點也不老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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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美齡說:「我有這個媽媽也不知多幸福呢,從前,我不知道要交電費、電話費,也不知道厠紙要用錢買的,什麼都有媽媽、工人照顧,後來到加拿大讀書,開始知道凡事親力親爲的苦,可是,也學會很多,例如烹餸就是在加拿大兩年生活中學憧的了。」
現在,陳美齡還在日本出中國食譜呢,不知多暢銷。
我臭她:「女孩子都像你本事,很難嫁得去啊。」
她偷笑,說:「媽媽也說女孩子讀書太多嫁不去。」
陳家兩母女相視而笑。
她說:「其實,我很希望結婚生子,有一個自己的家,在同一個窗裏看見春去冬來。」
陳美齡的要求也不外如是呢。
她又說:「有時,我的工作太繁忙,老是推人家的約會,人家不明白就以爲我高竇,我想,工作是防礙我結婚的一個大原因。」
强調緣份
我問陳媽媽:「有沒有替女兒的婚事急?」
陳美齡搶着說:「有呀,前幾年是催得很緊,頻頻要我相睇。」
她掩著咀笑。
我問:「眞的相睇?」
她說:「普通吃頓飯的,不過,這兩年來媽媽反而安慰我起來,說當年很多人追她,結果不知怎樣會選我爹爹,是緣份吧。」陳美齡望着她媽。
她想了一會,說:「眞的,緣份很重要,我想嫁他的沒嫁到,結果却嫁個從沒想過嫁的人。世事沒說一定的。」
我問老問題:「你的擇偶條件如何?」
「憑直覺,如果我不覺得他將來會是我的丈夫,我面上就活像刻著『我不喜歡你』幾個字一樣,因爲我認爲沒意思的,就不想浪費人家的時間。」
我說:「你這方式很落後,還沒交往過就判死刑,少了很多機會呢。」
她笑說:「是的,我也自知太古老了,不過,吿訴你,與我談得來的普通異性朋友,是會列入考慮結婚之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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