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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熊貓成友誼象徵 早已預言大賞落空
七二年,中日恢復邦交,重修舊好的象徵,除了十月自中國運到的熊貓康康與蘭蘭,還有同樣「卡娃依」的「美美」——在十一月推出處女細碟《虞美人之花》的陳美齡。「起初沒有這樣説,是我走紅了之後,才與康康、蘭蘭一起,被視為中日友誼的代表。」日本保護色彩濃烈,身為香港製造的歌手,Agnes非但未有碰上不平等待遇,媒體對她非常禮待,更獲粉絲瘋狂擁戴。「正因為一出即紅,在日本藝能界,哪個藝人當紅,所屬經理人都大聲啲,已忘記我是中國人,加上我常講英文、唱英文歌,感覺較為國際化,也許有時他們也弄不清楚,我是來自哪裏的人。」
《虞美人之花》上市當天,Agnes尚香港唸書,要等學校放聖誕假期,少女明星才能隆重登場;那一年的大除夕,她獲邀出席渡邊公司老闆在家舉行的盛大派對,像劉姥姥入大觀園,如夢似幻。「渡邊公司很多名人,如布施明、森進一、天地真理與小柳瑠美子等,出席完紅白後都趕過來,介紹我時,老闆説:『如果你努力的話,下年都可以入選紅白!』我心想:『得咩?』」當事人毫無心理準備下,「陳美齡旋風」已閃電刮起——每次唱歌,尖叫聲震耳欲聾,她根本聽不到自己聲音;每天上學,門外四圍已被狂迷佔據,每返公司,總有幾大袋歌迷信恭候;每次回家,從二樓睡房的窗外望下去,不難發現有幾十人晚晚瞓街……
言若有憾,心實感恩。「走紅的厲害程度,是從七三年三月開始,我已不能獨自逛街了!」紅歸紅,她堅持實踐對爸爸與自己的承諾,從香港瑪利諾書院轉到日本美國學校,六月畢業後考入東京上智大學國際部。「唸書沒有影響事業,到了秋天,各大獎項競跑進入直路,我已成為大熱門,論唱片銷量肯定第一,歌謠大賞、新宿音樂祭等多個最優秀新人賞都是囊中物,唯一缺點是外國人,老闆早已説明,我不會拿到唱片大賞的最優秀新人賞!」小妹頭問為什麼,老闆詳細向她分析形勢與積習。「那班評審年紀偏大,獎項又流行用錢收買,渡邊公司最反對這種潛規則,講明用實力爭取,雖然我最紅、唱片賣得最多,但勝望肯定不高。」
果然,她只能入圍唱片大賞新人賞,「最優秀」一如所料落空,「老闆安慰我,相信我可以入選紅白,其實紅白更重要啦!」老闆確實運籌帷幄,再一次被他言中,Agnes成為當年唯一入選紅白的新人,吐氣揚眉。「第一次出場好緊張,請了家人來現場看,整晚換了好多套衫,除了自己那襲小鳳仙裝,還要穿和服扮新娘,演繹一首關於幸福的歌;大家又要一起跳肯肯舞,那套衫有點暴露,但我冇得say no。」在此之前,日本樂壇以成熟派佔優,到這年紅白面目一新,多位十代(介乎十歲至十九歲)生力軍初登場,包括Agnes、森昌子、鄉裕美等,「新御三家」另一成員野口五郎則是第二年入選。
粉絲衝入廁所哀求 理解百惠急流勇退
俊男美女朝夕相對,亦真亦假的戀聞油然而生。有説,鄉裕美與野口五郎同時追求Agnes,首先出局的是野口五郎,Agnes溫婉笑道:「我和野口五郎只在雜誌訪問時傾過偈,不算相熟,但他的粉絲好惡,橫衝直撞入洗手間,當面和我説:『你放過他吧,別跟他拍拖呀!』」相對之下,她與鄉裕美傳得更加似層層,兩人曾穿同款T恤、飾物亮相,鄉裕美挑歌衫又習慣問Agnes意見,日傾夜傾,男方的英語也進步不小!
Agnes直率回應:「撞衫、撞飾物只是巧合,但鄉裕美的確好喜歡我,不知從哪裏學些什麼英文回來和我講,遇上有節目要離開東京錄影,我們也會玩啤牌,他很愛作弄我,説要和我握手,原來那隻是假手!」説着説着,她憶起一件「威水史」:
「有次我成功作弄他,那時很流行一些細細粒、五顏六色灑上糖粉的糖果,我和姊姊融掉生日蛋糕上的彩色蠟燭,弄成一粒粒,混在真的糖果當中,再放在盒子裏,看看哪個中招,結果鄉裕美拿了來吃,我和姊姊笑到碌地!」
她強調,跟鄉裕美只是朋友,並沒拍拖,不過傳聞言之鑿鑿,説Agnes不滿被「鄉派」粉絲大罵,曾向心上人大發脾氣,氣得鄉裕美憤言,若粉絲再生事端,他會偕Agnes雙雙出走!「我不知道這件事,亦不曾和他有相約出走的默契,我們並非同公司,經理人一般不許多作接觸,但他真的很大膽,有時會趁經理人走出去講電話,攝位過來和我聊天,只得他一個人這樣夠膽!」
數同期經典偶像,不得不提山口百惠,她比Agnes遲半年出道,並沒立即取得成功,七四年開始轉運,第五張細碟《一個夏天的經驗》及電影《伊豆舞孃》雙雙大熱,並於同年首度入選紅白,跟第二年出場的Agnes,同為紅組出力。「山口百惠比較成熟,覺得我們這班人是細路,單純好多,可能因為她不是一炮而紅,比我們更加珍惜機會,會主動去和年紀較大的歌手打交道,又會和監製吃飯,所以感覺上比我們更前進、更努力。」百惠出身破碎家庭,父親另有妻室,不願供養百惠與妹妹,女兒成名後,又仗着「百惠的父親」名義招搖撞騙,種種不愉快經歷,令她更決心發憤,給媽媽最好生活;到事業登上頂峰,她卻選擇退下火線,與三浦友和共組美好家庭,Agnes表示理解:「她這麼進取,只是為了養家,骨子裏根本不愛做這行,當找到如意郎君,自然頭也不回了。」
下回預吿
難得在日本闖出名堂,七六年Agnes卻選擇拋開一切,負笈加拿大,「家裏先有一番爭拗,然後日本經理人來我家,我躲在房內,不敢上廁所!」
留學期間,陳爸爸不幸辭世,「如果不是媽媽那番說話,大學畢業後,我已轉了行!」
下期《明周》,為了舊事淚盈盈。
陳美齡的論爭與奇遇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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