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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日本成名的中国歌手微乎其微,陈美龄(Agnes Chan)是一个异数,从17岁第一次在日本登台,至今已逾二十余年,仍然活跃在舞台上、电视上,经久不衰地拥有热爱她的大批观众,益发显现其魅力。她是歌手与演员,也是日本两个大学的讲师,拥有让人钦羡的美国斯坦福大学的教育学博士学位。在国际交流及慈善事业方面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地球村公民,同时还是出版十几本书的散文作家。在日本这个大男子主义膨胀的国度里,她敢于向社会挑战,苦战得胜。她的成就辉煌多彩,奋斗之路充满艰辛坎坷,成为在日中国人的佼佼者。
陈美龄1955年出生于香港,他家是50年代初从大陆迁往香港的,当时的香港,嘈杂混乱,生活艰辛困苦。生活节奏是世界上最快的。似乎永远是匆匆忙忙,慌里慌张。她小时候的生活并不优裕,六个兄弟姐妹还有投奔来的亲戚,全都靠她父亲一人支撑,从早到晚干三份工作挣钱养活。尽管她14岁就在香港登台,一炮唱红,她的父亲坚持让她出国,指望她在学术上求进取不必过早拘泥于唱歌演戏。
髙中毕业,她东渡日本留学,进入上智大学学习。开头的学业表现一般,但歌却唱得有声有色。十几岁的陈美龄,聪明可爱,甜美的形象颇得日本观众的欣赏喜爱。然而,她的家庭教育以及她自身的意志却告诉她,一个女孩的甜美可以博得观众一时的喜爱,若没有深度,很快就会退色消逝。真正长存的只能是智慧型的明星。她明智地暂时退出日本演艺界,转往加拿大全心求学。在多伦多大学的两年间,她一心念书,打下了坚实基础。使她日后才有可能在文艺界、学术界同时发展,戒得今天的成就。
人的一生,似乎永远处于各种各样的选择之中。一步偏差,有时竟铸成终生大错。看得远,想得深,有勇气有毅力走常人不敢走的路,却是许多成功者的共同特征。假设她当年留在香港唱歌,不渡海求学,也许在歌坛亦能搏得一席之地,但却不会有现在的陈美龄博士了。再假设她仅在日本图发展,不考加拿大、美国开拓事业,那么也不会有今天的在大学讲授国际交流洽的陈美龄讲师了。然而,她的每一步,尤其是学术之路,细细道来,都充满选择的痛苦与奋斗的艰难。演艺界人士常被人们视为轻薄之辈,不学无术。中国话里还有“戏子”这么一种轻蔑的称呼。但她超越了这一障碍,融演员学者于一身。靠的就是顽强的信念与意志。
博士课程入学通知书收到时,她正身怀六甲,第一个儿子也不过三岁,去还是不去,实在犹豫。她是一个心性颇高的女人,说念博士,非哈佛大学、斯坦福大学不可。这次接到斯坦福大学的入学通知书,让她非常高兴,但时机却又那么不巧。她与教授商量,同为女性的教授十分体谅理解。答道生孩子是女人天经地意的事情,不用担心。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,来吧,照样念课程。1989年,她停下工作,带着三岁的儿子和平,挺着大肚子,毅然前往美国,念博士去。事后她写道:人的一生,有的机会就是那么一次,错过了便无法弥补,我念博士,就是跟自己较置,到底能达到什么高度。
校园生活给陈美龄带来了新的一页,把在日本哪种繁忙不规则的演出活动彻底抛开,重新过起淳朴的学生生活。她日夜埋头攻读,三个月竟啃了40来本书,回头一琢磨,连自己都吃惊,演员们通常较注意修饰打扮,可她在斯坦福,整天就是一件学校的套头衫,专心念书到了忘我的地步。有一天早上她急匆匆赶去上课,在教室里坐下来,才发觉忘了梳头。同班二三十名学生,看她那生活马虎学习用功的态度,谁都没想到她当过职业演员,直到日本电视台来采访才知道她是歌手。
最大的考验是边念书边带孩子,到第二个孩子预产期临近,她还坚持着去上课。那天上午,临产的阵痛已经开始,她还在和教授讨论问题,强忍剧痛,谈完问题才去医院。当晚就生下了二儿子晟平。按中国人的习惯,妇女生产要休养一个月,可陈美龄只隔五天,下周的星期三就又上课去了。在我们一般女性看来,这样就未免太过份了。为了念这个学位,她简直是拼了命的。那时候,孩子小,非要母亲陪着才肯睡觉。她总是先把孩子哄睡,再接着念书。有一次她刚把孩子哄安稳,就起身想去写论文。可她那仅三岁的儿子并未睡着,一把拉住她,哭着呜呜咽咽地说了一句:“妈妈,当不当博士都可以嘛!”可怜的的孩子,知道妈妈不陪他睡是为了那个博士学位,他宁可不要那个博士学位,只要妈妈。一贯坚强的陈美龄心快碎了,为了念书,她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。那个晚上,她搂着儿子睡到天亮,旁边开着的准备写论文的计算机也一直开到天亮。
斯坦福的两年多时间,她完成了全部课程,通过了论文答辩。1992年正式获得博士学位。她带着两个那么小的孩子,不仅完成了课程,还出版了两未书。其中《斯坦福的早晨》描述了留美两年多的生活。另一本是文情并茂相当优美的散文集《妈妈,当不当博士都可以嘛》,记述母子三人的奋斗,顽强奋斗的妈妈博士生柔情万般,稚气可爱的孩子聪明伶俐,虽为生活细节,却那么感人肺腑。在日本的杂志上连载时,妇女们都抢着先读为快。这些若放在常人身上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,她却靠着顽强的毅力完成了。
陈美龄成名于日本,现在与日本人联姻,户籍上依夫姓登记为金子陈美龄。但日本人更习惯的是她的英文名字一阿格妮丝(Agnes Chan),因为她持有的是香港的英国护照,这个名字更正式通用。她以日本为据点,辗转于香港、加拿大、美国等地。在几种文化的领域里,促交流,讲亲善,非常活跃。
有一次她全家去旅行,海关人员好奇地发现她一家四口,竟是四个国籍持四种护照。她本人持英国护照,丈夫为日本护照,大儿子生加拿大持加国护照,小儿子生在美国,持美国护照。海关官员笑道:难怪你一直讲国际交流亲善,首先你一家就是一个国际家庭。世界上发生一件事,涉及这几个国家,你就不得不从全盘考虑,相互理解亲善为上了。
陈美龄刚来日本时,心里想,千万不要交日本男朋友,绝对不能嫁给日本人。害怕自己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消失。但她经历过多种文化的洗礼冲击后,渐趋成熟,碰上在美国留学的金子(英文名汤姆〕时,心灵防线全面崩溃,他们相爱了。这样,她和日本人的金子力先生结婚了。婚礼后在香港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,记者提出了一个尖税的问题。若中日再战,你们儿子是中国军人还是日本军人。她认为:中日不再战,这是我们这一代应该共同努力的。正是国际联姻,更促使她消除狭隘的国籍、民族等界限,走向更高的思考境界。她给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取名和平,就是寄托了这一希望的。
70年代,海峡两岸的关系还不正常。要去台湾,就不能去大陆;若与北京亲近,就难以得到台湾谅解。当时,日本电视台计划拍摄连续剧《马可・波罗》,邀请陈美龄担任角色,需要到中国拍外景戏。陈美龄的父亲是国民党员,她本人因工作关系也去过台湾,是否接受这一角色,成了她那时的最大苦恼。作为中国人,她在感情上舞受两岸三方,哪一面也不愿排斥。但那个年代,严酷的政治现实只允许非此即彼。她在种种思考之后,鼓起勇气走向了中国大陆。她相信未来会好起来的,哪一方的中国人都是同宗同祖的炎黄子孙,没有理由彼此憎恨。自己应该为相互理解做点事情。她走过大江南北,寻根访祖,还到母亲的故乡贵州去给祖坟上了香。她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,要一直为中国这两岸三方的交流与理解贡献力量。
受其母影响,陈美龄2岁受洗,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。她说过,无论到哪里旅行,每到一地,首先是找教会。一时有什么困难,就可以有求助的地方。信耶稣的人,最重要的一条是“爱”。世间之人全为兄弟姐妹,以宽容一切的爱心,去面对生活中的一切苦难灾害。她自己是从教会那里寻求帮助的,更把所得到的一切还原给更急需的天下大众。
正是从这一基督的爱心出发,她关注世界上各处发生的种种苦难。一般而言,红歌星出台演唱要价都很高,这种事情司空见惯。但她的演唱会,竟有相当一部分是属慈善音乐会,自己一文不要,募捐款项全给了急需的灾民难民。1985年在北京举行的有5万4千人参加的音乐会,就是一场慈善义演。不仅是捐钱支援,她还直接投入救援活动。1985年,她远赴非洲埃塞俄比亚亲身参加援助。1990年赴柬埔寨访问。这些年,随着电视台节目《啊!世界》的拍摄,她风尘仆仆,走南闯北,足迹遍布全球各地。
她在行动上是投入的,在舆论界也不惜其力。1984年她的论文获得世界青年和平征文奖。出席了在梵蒂冈举行的纪念世界青年年的和平大会。1986年还获日本广播电视界妇女大奖。她在国际交流方面的著述有《大家都是地球上生存的人》、《给亚洲事情与我无关的人们的话》、《阿格妮丝的体验式国际交流论》《谈阿格妮丝与世界》等等。她在日本的信州大学与丽泽大学两地担任特邀讲师,教授国际交流论,观点新颖,事例丰富,非常受学生们的欢迎。同时自1987年开始,她还担任了日本国际文化论坛的理事职务,影响号召更多的人们一起投入国际交流与理解的时代潮流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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